零度貓的窩窩

　　還沒天亮我就已經將自己打理好，將眼瞥向一旁靜靜躺著的武士刀，神情有著堅決和複雜。

　　這把刀是清田先生的，還記得當初……

　　『小霽，你劍術學的差不多了，該是把這把刀給你的時候了。』

　　當時的清田先生將手裡看起來就很貴重的武士刀遞給我，那把刀是他從未離身的，所以我那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把……不是清田先生的愛刀嗎？』我結結巴巴的說著。

　　『希望這把刀能保護你。』清田溫柔的笑著，而我則感動的接過那把名叫：明月的刀，像月光一樣守護著的刀……

　　此時我從回憶中緩過神來，拿起明月將它配置在腰旁，接著輕巧的不驚動清田先生後就出了門。

　　今天並不像往日一般是去市集看病、送藥，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地方……

　　在無人的小路上我瘋狂的跑著，速度比一般的武士還要快，速度一直是我最自豪的武器。

　　只是因為體力不佳、跑一會就得休息一下，但今天我沒有時間可以慢慢休息喘氣，因為時間很趕，我得要快點。

　　瘋狂的跑了一陣子後終於找到新選組的大本營。

　　我在不遠的地方躲起來喘了喘氣，看了眼明月後為自己加油打氣。　這次，由我來保護我所重視的人！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清田先生在照顧我，我不能沒有清田先生，讓清田先生涉入虎穴那還不如讓我來代替。而我早已在房裡放了一張紙條，寫著我要到處流浪行醫的內容，就連早餐也早已準備好放在廚房裡了。

　　再三確定自己準備無誤之後，深呼吸了幾口氣、我朝向有著兩名新選組人員的木門走去。

　　「站住！你是什麼人？」看門的新選組成員大喝，接著做出要拔刀的姿勢。

　　「請麻煩向齋藤先生通報，說清田先生的徒弟祈川霽來訪，我是來回覆昨天他所提出的條件的。」我冷靜且不慌不忙的說完早已預備好的說法。

　　而那兩名雖然頗些疑惑，但仍派一個進去通報，正當太陽緩慢升起、我等的有些不耐煩之時，通報的人終於回來帶我進去接見齋藤了。

　　他帶著我到一間房間後就走掉了，我依照禮儀的先出聲問好。

　　「進來吧。」那聲音並不是齋藤。

　　我有些疑惑的開門進入，齋藤一的確在裡頭但令我詫異的是不止齋藤一還有好幾個人正盯著我看。

　　「坐下吧，清田先生的回覆是什麼？」一名看起來像指揮官的黑髮男繃著張臉詢問。

　　嘖……這裡怎那麼多帥哥？ 新選組有那麼多帥哥嗎？ 當初看課外讀物時怎都沒看到。 

　　我雖然在心理胡思亂想著但表面上依然很正經的回答：「他不會加入新選組。」我小心翼翼的觀察這些人的神情，但令我意外的是似乎沒有任何不快？

　　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把我的目的說出來好了，「但是否能讓我代替清田先生？ 我的醫術都是清田先生指導的，相信不會比他差。」

　　我話一說完有許多人露出詫異的神情，但眼前那位『指揮官』依然是那張嚴肅到不得了的臉，嘖……小心臉部僵化。

　　「你是不是認為清田先生要是沒答應的話我們會殺人滅口？」出聲的並不是嚴肅男，而是比他好一丁點的面癱男：齋藤一。

　　這下換我嚴重嚇到了，慘了……被發現了，我會不會直接死在這裡阿？  我還年紀輕輕，花樣年華，有大好前途的十八歲少……ㄋㄩˇ，咳、是少年才對。

　　突然想起自己穿著男裝，趕緊轉個彎，雖然在心裡想好像也沒差才是。

　　齋藤一看到那位祈川霽一臉的囧樣就明白自己猜中了。

　　「噗、哈哈哈──」突然嚴肅的氣氛被一陣狂笑聲打破，而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給嚴重嚇到了。

　　哇塞！這跟打雷有的比…… 雖然很想捂住耳朵，但還是不要好了。

　　我轉頭看向一位看起來就很豪爽的大哥，只見他自己笑的很快樂，絲毫沒發現我眼前這位嚴肅男臉都青了。

　　「新八，副長生氣了……」旁邊也在偷笑的人小聲的提醒永倉新八。

　　「抱歉，副長。」永倉新八一聽趕緊卸下笑容一副正經在正經的臉，開玩笑……那可是號稱鬼之副長的土方歲三耶，等等死定了。

　　新八？ 副長？ 耳力還不錯的我聽見了那名年紀比較輕的新選組幹部的話。

　　……難不成。

　　想到一個可能性的我臉色微黑的舉手發問：「很冒昧的想請問……在場的是？」

　　「你不曉得嗎？ 我是近藤勇，是新選組的局長，在你面前的是副長：土方歲三，然後旁邊的是……」一名看起來就像是鄰居好哥哥的近藤勇熱心的介紹。

　　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臉嚴肅的土方歲三給打斷：「近藤先生……」對還沒確認無害的人開始自我介紹是一件很嚴重的錯誤。

　　我的臉一整個很妙。

　　阿？ 你說多妙？ 就是一臉驚嚇到極點然後像吃到大便的模樣，「你說……眼前這人土方歲三？」我顫抖著手指，指著眼前那個美型嚴肅男問。

　　「我是土方歲三，怎麼了？」土方歲三的表情感覺像是我絕對有嫌疑的模樣。

　　「沒……沒事。」在得到答案之後，我領悟到一件事了，感覺像是上了八節數學課般無力的放下沒禮貌的手指頭，神情一整個很哀怨。

　　──還以為頂多穿越到古代的日本，想不到是穿越到動畫中。

　　我想起以前的朋友曾抓著她看的動畫，裡頭正是有許多美型男，而且正好是新選組的故事……難怪剛剛看到土方歲三時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齋藤，這人真是清田先生的徒弟？」本在一旁納涼的沖田總司懶懶的開口。

　　「是，那天清田先生親自介紹的。」齋藤一沒表情的點了點頭。

　　「你們說呢？ 要收他嗎？ 還是在去拜託清田先生？」土方歲三一句話將眾人拉回正事。

　　本來已經快變怨魂的我一聽到他們要去找清田先生敢緊恢復正經道：「拜託，我保證我會做好，請別去打擾清田先生。」開玩笑，要是你們去了我到剛剛所有的努力不就白費？

　　「不聽話殺了不就好了？ 想那麼多。」沖田總司依然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樣。

　　是阿是阿，不聽話殺了就好了嘛！  想那麼多做啥？ 

　　等等──啥殺了就好了？！ 突然想起要被砍的人是誰後我原本感激的神情馬上變成怨恨。

　　「那好，先觀察你一陣子，確認你不會反悔逃跑之後再讓你參加救援工作。」土方歲三說完後就先行離開了。

　　「齋藤，他就交給你負責。」言下之意，如果我跑掉齋藤就得負責。 說完土方就走掉了。 看來他好像很忙呢……

　　在土方歲三離開之後，眾人好一陣寒暄，而我也終於知道其他人的姓名，但有些在動畫中不常看到的角色就有些忘記了。

　　正當我還在努力記著人名時，「跟我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齋藤一沒多說什麼就走了出去，見此我趕緊追上他。

    在新房間內──

    不用洗衣，不用煮飯，不用製作藥物，我無聊的待在房裡看著醫書到傍晚，而三餐則是齋藤一送來的。

    我大剌剌的躺在地上，一整個身心疲憊，閉上眼後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齋藤一拿著被用的被褥進來時正好看見祈川霽累到沒有被子就睡著的模樣，他看著那疲憊的睡顏，無奈的輕嘆一口氣後就幫忙鋪好床舖，接著將他拖起放好後蓋上被子。 但當他半拉起祈川霽時輕皺了一下眉，心裡想著：「怎會這麼輕？」

　　弄完後齋藤一就出去了。

Ｘ

　　那晚，我做了夢。

　　夢見早晨依然準備著早餐，然後例行性的叫醒清田先生，兩人開心的邊談邊吃早餐，雖然大部分都是我講話清田先生聽居多。

　　之後兩人一同去採草藥，這讓我大吃一驚！因為自從學會基本醫療後就分工合作了，我採藥、磨藥、分類，他則作處方、看診、送藥。

　　正當我們兩人走在樹林中，感嘆著古代這種鳥語花香，毫無污染，完全芬多精的地方真多，難怪古代人很少憂鬱時……

　　突然一把刀飛了過來，在完全反應不過來的我愣住時突然被拉了一把，接著就感到背後有溫熱的液體噴過來。

　　「清田先生？」我瞪大眼，驚慌的轉過去，果然看見清田方辰胸口插著一把刀。

　　如果……如果他沒拉我，那把刀現在就在我胸口了，但我寧可那樣！

　　「清田先生！ 請撐著，我馬上帶你回去包紮！」我顫抖的手吃力的扶起清田先生，聲音劇烈抖著。

　　不……應該說我全身上下都在抖，我看到清田先生的臉越來越蒼白，但那張永遠是露出溫和微笑的臉依然有著笑容。

　　「太好了。幸好你沒事……」清田先生說完突然就倒了下來。

　　什麼太好了？！　一點也不好！

　　不、不可以……請不要閉上眼睛，請不要離開我。

　　「清田先生───！」我顫抖的手緊抓著清田先生不放，在這一刻感覺全世界都變成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