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貓的窩窩

　　清田先生的事情過了兩天，在我的身體能夠起身移動之後──

　　齋藤一帶領我到他們的『接待室』，做什麼呢？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逼共嘛！畢竟那些砍死清田先生的隊士可是新選組的。

　　我坐到昨天的位子上，好整以暇的直接對視土方歲三的眼睛。

　　「昨天你看到了？」土方歲三不改嚴肅貌，依然是那張公事公辦的臉。

　　這不是廢話嘛？ 我在心理翻了個白眼道：「你是問那些發狂的隊士？」

　　「嗯，既然你看到了，就沒辦法讓你離開了。」土方歲三沒問為什麼我會衝出去，比起我逃跑的嫌疑和清田先生的死、對他們而言新選組的祕密更重要吧？

　　「那你要把我怎樣？」對於土方歲三的話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一種是被殺，一種是你自己切腹自殺，選一個吧？」嚴肅的臉一點都不像在說笑，這讓我臉部抽搐了一下。

　　等等！揪都馬爹！！

　　──為什麼我只有死路一條？

　　我記得裡頭的女角千鶴不是也看到羅剎的祕密嘛？ 待遇怎會差那麼多？！

　　「等等，副長，這樣有點……」旁邊的原田左之助先開口了。

　　喔喔，原田你是好人！

　　「是阿，土方，應該有別的解決方法吧？」一樣是好人的進藤局長也開金口了。

　　我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接著開始討價還價道：「難道沒第三種選擇嗎？」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死在這！

　　「沒有。」哇靠，果然是鬼之副長，你就只有在對千鶴時才有那麼一丁點良心嗎？！  我瞪著他，內心埋怨著。

　　「副長，先觀察一陣子在下結論可以嗎？」一向少話的齋藤看了我一眼後也跟著開口。這讓其他人都怔了一下，要知道，雖然齋藤話一向少，但一開口就是良好的意見，而且他一向以新選組為考量，土方歲三為最高指令的。

　　看了看土方歲三遲疑的臉，在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在心裡輕嘆口氣，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很抱歉，如果我今天非得死在這裡的話，那我只好反抗了，畢竟清田先生的仇我還沒報，我可不能死在這。」我卸下一向溫和的表情露出殺意的笑容。

　　而其他人則看到了我的瞳孔從天空藍變成了紫色，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罷了。

　　「是嗎？ 那你的意思是要向新選組報仇了？」首先回過神的是土方歲三，他用那冰冷的語氣質問。

　　「誰知道呢，那些隊士怎麼看都不像正常人，嚴格說不該追究於新選組，但如果我今天一定得死，那得找主事者共赴黃泉才行呢。」紫色的眼慢慢回復成藍色，笑容也轉變成不在意的微笑，輕描淡寫的說著。 

　　我記得羅剎是雪村剛道的成果，如果要報仇也是找他不是嗎？

　　「我沒理由跟你們戰，但你們如果要取我性命我就得反抗才行。」我舉起左手順了順髮絲，依然是那副輕鬆的模樣。

　　「那就先觀察你一陣子，要是有任何不軌的舉動，格殺勿論！ 齋藤，帶他回房。」土方歲三退讓一步，畢竟他們也有理虧。

　　清田方辰的死雖然對方說不追究新選組，但他仍認為那是新選組的責任，沒還祈川霽一條命就不仁了，更別說殺了他，但身為副長的他還是得以新選組的事情為重。

　　或許祈川霽明白土方歲三的難處吧，所以自己當壞人，讓他有臺階下。

Ｘ

　　回房後我開始回想那部我想不出名字的動畫，記得它故事開始是從女主角雪村千鶴被浪人追殺開始……所以現在還沒進入故事情結？

　　我這麼早穿越來喔？ 想到這裡我有些無言，要是沒有清田先生我看自己會直接死於意外在這個年代吧……

　　接著我又開始無所事事了，在地上滾來滾去毫無形象可言，管他的……反正又沒人，正當我這麼想時門外傳出聲音。

　　聽這聲音是齋藤。

　　說實在，裡頭唯一感到滿意的就是齋藤了，雖然其他人也不錯，但可惜跟他們比較不熟。而齋藤……除去他看到我女兒身外其他都很完美，至少三餐都幫我送來，雖然那是副長的命令也說不定……

　　「請進。」我立刻坐好，整了整頭髮和衣服才開口，門開後印入眼簾的果然是齋藤一那沒表情的臉。

　　喔，我錯了，如果他能多笑會更完美。

　　「謝謝，真是麻煩你了。」每次齋藤都得替我送飯來然後看著我吃完後才離開，害我有些愧疚。

　　「不會。這是我的職責。」齋藤公式化的語氣不變。

　　果然……這是副長交代的吧？ 怕我在他們吃飯時逃走？ 我無意的瞥了齋藤一眼接著拿起筷子開始吃。

　　當我吃到第一口的時候表情整個很複雜。

　　「怎麼了？」齋藤一看到我微妙的表情好心的詢問。

　　「那個……雖然這個要求很荒唐，但如果沒辦法的話我可能會受不了而逃走……」我放下筷子正經八百的說，而齋藤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繼續說。

　　「可不可以讓我負責大家的三餐…… 拜託！我保證每煮一道菜就先試吃給你們看。」我雙手合十露出可憐的樣子，但我又忘了我現在是男裝……而齋藤看完我的表情呆了一陣子後才回神。

　　阿，嚇到他了吧？ 抱歉喔…… 我露出憐憫的表情。

　　「我會幫你問問看副長。」回復正常的齋藤回答。

　　太好了！那表示有機會。 我含淚感激的直點頭，但齋藤卻瞥了地上的飯菜一眼，接著看向我……

　　我默，他也默。

　　最後我投降……含淚的將不和我胃口的飯菜吃完。

　　之後？

　　之後每個新選組成員都會輪流盯著我做菜，雖然只有第一天而已……沒辦法，俗話說：要抓住一個男人要首先抓住他的胃，而我靠著廚藝成功讓新選組的龍頭老大們對我放心。

　　因為他們的表情像是就算中毒也寧可吃我的菜的感覺，讓我得意很久，哈哈。

　　而且土方歲三也同意讓我跟他們一起吃飯，說這樣方便監視，這讓我不必對齋藤愧疚太久。

　　就這樣，我成了新選組裡的『御膳房』主廚了。但我記得我是來應徵醫師的阿……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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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我一如往常的在廚房裡忙著，而今天來幫我端菜的是沖田總司，一位總是笑著但卻看不懂他在想什麼的人。

　　「我說，祈川君，你為什麼不想報仇？」沖田總司依然那副慵懶樣，我分神看了他一眼後才回答：「因為真正害死清田先生的又不是新選組。」

　　沖田總司感興趣的發出一個單音節，而我則將剛出爐香噴噴的飯菜弄上盤子後遞給靠在門邊的沖田。

　　見我沒在回答沖田總司也沒在多問，拿著托盤就走在前面。

　　我也拿著托盤跟在沖田的後方，接著沖田總司聽到了對方一句像在說給自己聽的細語：

　　「害死他的人是我，我又能向誰報仇？」

　　
　　那句話聽起來輕描淡寫，但沖田知道裡面御藏了無限的自責和悲傷，這讓他久久不語。

　　過了一段時間沖田突然停下轉過身來，這讓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我差點撞上去。

　　「哇阿，你做啥突然停下來？」我扶好差點掉落的托盤，不悅的抬起頭瞪向前方的人。

　　「笨蛋，在鑽牛角尖的話就殺了你喔……」沖田用有些邪氣的笑容說著，而我則看著他愣住了。

　　他這是……在安慰我？

　　我無語的看著沖田總司，接著露出氣呼呼的模樣道：「你才是笨蛋，別成天一直講殺殺殺啦，笨蛋沖田！」說完後就繞過沖田快步離去。

　　笨蛋沖田，我們才認識多久？ 做什麼要安慰我？ 雖然安慰人的方式很彆扭……

　　我空出一隻手擦掉眼角的眼淚。

　　可惡！這只是剛剛沙子跑到眼睛裡，絕對不是因為笨蛋沖田那句話而感動的！

　　──絕對不是！

　　而快步離開的我沒看見後方沖田在偷笑完自己的反應後露出的若有所思的表情……